佛在祇園說法,一日天界中有一位王太子,名喚碧羅,遠從天界,飛來佛前。因佛將說法時,放無量光,遍照十方法界,碧羅太子,便依佛光作指標,一剎那頃即到祇園。碧羅太子,到如來前,五體投地,恭敬禮拜後,退立一旁。

又離座起立,合掌問佛:「普天之下,一切眾生,皆有求願,或求豐衣足食,或求無病健康,或求消災免難,或求成名得祿,或求子孫蕃衍,或求安樂自在,可惜大多數的人都是癡心妄想,未下種子,卻空望收成。好像怠耕的農人,不耕耘想收成,好比懶人,不織而想求得衣料。空手而求願,難怪都會失望。不知此浩浩無涯三千大千世界中,到底有幾個人明白升沉路頭;分清苦樂界線?茫茫世界﹐到底真能求福的少﹐受苦的多﹐出罪的少。如來有天眼、慧眼、佛眼,都能究知他各別的因緣。今祈求如來慈悲開示。」

佛讚歎碧羅說:「問得很好,求福有求福的方法,求非其道,自然不能如願。事實上,人間天上,一切苦樂,都是自作自受。行善就常得福,作惡就自受殃。業報成熟的時候,一一皆須自己承當。沒有誰是僥倖得福,也沒有誰是枉遭災殃。殃福追隨人後,就如影隨形一般。也如同聲音一發,四周必有回聲響起。

碧羅天王子歡喜的說:「誠如佛所說,聲發則響應,願詳述我切身事作明證。」

「我回憶在過去生時,曾作人間國王,因夙知修福,國境一向平安,風雨調和、歲收豐盛,能恣意修福修慧,而府庫不慮窮竭。

一天,自念人命無常,想要行大布施,豫種大福:想造一面大鼓,鼓聲得傳百里,可以廣宣敦化。 於是便對群臣說明此意,問誰能承辦此事?大臣各自忖度,恐怕不能勝任。忽有一人發言:「那智臣匡上,天生才智,忠心報國,慈濟萬民,應能完成此事。」

眾皆同意,齊聲推舉。此時智臣匡上,並不畏縮,起立說道:「臣能為大王成辦此事,滿大王心願,但是須得有足夠的經費,才能著手。」

王心大喜,立刻開啟庫藏,告訴匡上:「需要多少金銀,任你隨意支配。」

匡上於是用寶車,運送珠珞,以及衣食用品,一切生活所需,陳列在宮門外,排得次序井然,而又如山如阜,豐富異常。然後擊鼓周行,宣告大眾:「天王仁愛,慈護萬民,如同親子,民有疾苦,如同身受。一切民眾,苦於衣食,有所欠缺,都來王城宮殿前,估量所需求的,平心領受,無所欠缺即可,使人人均等蒙受利益。」

此外,沙門、婆羅門,一切修道之士,常年所需的齋糧,以及衣服用品藥物等等,也另委託賢能訊問詳細,按區、按時,分別致送。不但國境以內普受大惠,歡聲動地,四遠鄰國,一切貧寒之人悉蒙恩澤。大家贊歎感念之餘,都願依附此人間樂土,得到庇護。

一年以後,王問智臣:「訂造的大鼓,製成了嗎?」

匡上對說:「早已經完成。」

王問:「那為何不曾聽聞鼓聲?」

匡上說:「今願大王,屈勞聖禮,出城巡察,在巡行時,必可聽到佛法鼓聲震十方,豈只是百里?」

國王於是嚴整車駕,周行各地,所到之處,民眾竭誠禮迎,大家都欣欣然,面有喜色,不絕地歌頌讚歎王恩。

國王回看智臣,問說:「我國民眾,怎地乎增這麼多?而大家歡迎的熱情,又何以如此濃厚?」

匡上對說:「國王那時命令臣下,雇匠造大鼓,要能聲達百里,以便宣揚教化。臣竊以為,枯木死皮,那能顯揚王上德譽?王既然授權給臣下,臣便大膽運用。臣一方面任選勤勞負責的人,為國王供養沙門,婆羅門 ── 一切修養心性,崇尚道德的聖賢,衣服、飲食、臥具、湯藥四事供給,恆不匱乏。藉此來維持正教,陶冶人心,化民成俗,使娑婆苦地,變為樂土。一方面又廣濟四方貧寒的百姓,由近而遠,等蒙恩澤,四方來歸化的,踵趾相接。有的來自百里外、數百里外,也有來自千里外、數千里外乃至萬里之外的。國王您今日已經耳聞目見這麼多群眾的歡欣之情,頌德之聲,那就是相當於這佛法鼓的宏大成就了。」

國王緣此勝因,壽終之後,便生作天王子。」

「沒有誰僥倖得福,也沒有誰枉受災殃」,是至理名言,但是要信得過,也不容易。

經言:「果報通王世」。現報,是吾人可得而見的,生報,則是隔世、隔生,天眼猶能見之,至於後報,則是第三生、四五六或十百千生,或一十百千萬劫,則須待聲聞、緣覺,乃至如來五眼圓明,才能究竟了知。須是對此三報之義深深了解,而後力信「富貴貧賤、壽夭窮通、天命未曾有偏」,才能在順逆境中,不怨不尤,才能對修舊的佛法,平心領受 ── 並在不斷修持之中,涵養出陶然自在的天地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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