昔日寒山問拾得曰:世間謗我、欺我、辱我、笑我、輕我、賤我、惡我、騙我、如何處之乎?

拾得云:只是忍他、讓他、由他、避他、耐他、敬他、不要理他、再待幾年你且看他。

這個絕妙的問答,蘊含了面對人我是非的處世之道,因此雖經一千多年,至今仍然膾炙人口。

生活中,我們總被人我是非弄的煩惱無邊,苦惱無邊。人「欺我、辱我、笑我、輕我、賤我、惡我、騙我」,我豈能夠「忍他、讓他、由他、避他、耐他、敬他、不理他」。這些對我們普通人來說,總是感覺太難太難做到!我們總是憤怒,報復,不可饒恕!我們總在想:「為什麼我要忍,為什麼我要讓,這樣豈不是顯得我很無能,我不要做這樣的「懦夫」!我需要維護本性里的那個「我」,這時候「我執、我慢」通通都會跑出保護這個「我」。如此,我們的煩惱便會無邊無際。讓我們的心不能平靜下來!

其實,當他人「欺我、謗我」時,如果我們能試著將他的話拆成一個一個的字,之後我們還能找到這句話嗎?事實上,當這些聲音從他人之口說出來之時,就立即消失於虛空之中了,哪裡也找不到了。而在此之前我們卻總把一個個的字的組合當成一個實在的外境,並去理解它、接納它、回味它,從而引起更深的妄想。煩惱便由此而生。

因此,消除煩惱很簡單,試著去「放下他,由他去」,若能有如此心境,煩惱便會自動遠離你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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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山拾得 二大士

豐幹、寒山與拾得,太宗貞觀年間,天臺山國清寺的住持名叫豐幹禪師。豐幹禪師一次雲遊,去赤城山,突然聽到一個孩子的哭聲。
四野無人,禪師急忙奔向前去,見是一個年約十歲的 男孩在抽泣。禪師問:「小菩薩,你是誰領出來的?父母在哪?家在什麼地方?」孩子回答說:「我是個孤兒,無父無母,貪玩迷了路,家也不知在哪里了。」豐幹 禪師見他可憐,便領回了國清寺,交給僧人撫養。因這孤兒無名,又是豐幹撿來的,僧人們便稱他為「拾得」,天長日久,拾得就成了孩子的名字。

幾年光陰一過,拾得從一個稚弱童子變成了碩壯少年,能夠幹些雜活了。豐幹便派他去廚房幫忙,擇擇菜,燒燒火,好替僧人們減輕一些生活壓力。這位拾得人倒勤快,只是有個怪毛病,每次幹活總將一些剩菜剩飯包好,放到一個竹簍裏。這些東西是他為寒山準備的。

寒山是誰?國清寺的僧人都知道,他就是隱在山頂「寒岩」的那位怪人。寒山穿著奇怪,僧不像僧,道不像道,又喜歡詩文詞藻,經常順手寫上幾句,或隨口吟誦幾聲。
但他不像普通詩人那樣預備文房四寶,也從不積累文稿,只要興趣來了,便在屋壁竹石之上隨手刻下。時間一久,寒岩附近的山石樹木、村舍牆壁之上便佈滿了寒山的詩文。
拾得對寒山非常敬佩,很想學得寒山的風範文采,便每日收積國清寺僧人用剩的飯菜,供養寒山。寒山每次下山來國清寺,他必有一竹簍的飯菜送給寒山,由寒山背上山去。

僧人講究慈悲愛物,自已用不了的東西送給別人,對僧人來說是常事,所以,國清寺的和尚們對拾得的作為也不放在心裏。
然而,有一件事卻令眾僧非常難以忍受, 那就是拾得經常在深更半夜狂呼亂叫。國清寺地處天臺山腳下,附近村民很少,夜裏極其安靜,拾得突然大喊大叫,猶如平地驚雷,實在嚇人得很。眾僧無法忍受,便走出來批評他、驅趕他。拾得也不反駁回擊,總是撫掌大笑,揚長而去,好像是故意要打破沉靜之夜,擾亂僧人的清修。

三番五次之後,僧人們見拾得屢教不改,只好稟報豐幹,希望豐幹出面管教一下。豐幹卻對拾得縱容得很,從來不加勸阻。他自己也和拾得差不多,經常在深夜歌唱自娛。這是為什麼呢?原來,豐幹不是常人,他知道拾得也不是常人,寒山也不是常人。他們到底是誰呢?原來是三聖菩薩的化身。

卻說當時的台州刺史名叫閭丘胤。閭丘胤初來台州時,路上突患頭疼,劇痛難止。正好遇上豐幹自天臺山外出遊方路過,豐幹便含一口水噴在閭丘胤的臉上,立即治好他的頭疼。
閭丘胤隨即問道:「天臺山有什麼高賢嗎?」豐幹回答:「賢人當然有,只是見到他們的人並沒真正的認識他們,真正認識他們的人無緣見到他們。你如想見到他們,千萬不可以貌取人。
寒山是文殊化身,隱跡天臺;拾得則是普賢菩薩,看上去卻像乞丐。這兩位都不是凡人。」板丘胤聞言,隨即上天臺訪問賢者,倉促之間竟忘了問問眼前這位高僧的名字,因而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豐幹。

板丘胤來到國清寺,依照禮節,先求見豐幹住持。寺僧將他領到豐幹的禪房,豐幹當然不在。閻丘胤又要見寒山和拾得,寺僧便領他來到寒山隱居的寒岩,只見有兩人坐在一堆篝火前面,正不知為何事而縱聲長笑。
閭丘胤上前施禮,說明來意。寒山、拾得大聲喝道:「豐幹多嘴多舌,把我們說出來幹什麼!你這人也是,遇上了阿彌陀佛都不知道,還來找我們幹什麼?」說罷,二人撫掌大笑,牽手走到山林深處去了。從此,人間再沒見到寒山、拾得,豐幹也不見蹤影了。閭丘胤隨即派人將寒山刻在石木牆壁的詩文抄錄下來,共有三百餘首,這便是流傳於世的《寒山子文集》。

在江浙一帶,寒山、拾得與豐幹的故事幾乎是家喻戶曉,人人盡知。人們相信,他們就是三位菩薩的化現。

天臺山有寒岩,寒山子常居其中,故呼為寒山子,寒山子相傳乃文殊師利菩薩化現,不知姓名,不知從何而來,與拾得大士同現俗士相貌,常在天臺山國清寺廚房中執炊役。

二人終日晤語,聽者聞之都不能體會瞭解;常常示現禪的機鋒,世人不知,每以為他二人是“吊兒郎當、玩世不恭、嬉笑怒駡”。

大士常居寒岩中,故名寒山子,大士與拾得大士同現俗士相,常在天臺山國清寺廚下執炊役,二人終日晤語,聽者都不體解。一日炙茄,寒山持茄串打一僧背,僧回首,寒山持串雲:“是什麼?”僧罵雲:“這瘋顛漢。”寒山卻示傍僧曰:“你道這個師僧,費卻多少鹽交醬?”

一日眾僧說戒,拾得驅牛至,倚門微笑曰:“悠悠哉,聚頭作相。”撫掌雲:“這個如何?”僧怒訶雲:“下人瘋狂,破我說戒。”拾得笑曰:“無瞋即是戒,心淨即出家;我性與汝合,一切法無差。”乃驅牛出,呼前世僧名,牛即應聲而過。複唱曰:“前生不持戒,人面而畜心;汝今招此咎,怨恨于何人?”

天臺山拾得大士乃普賢菩薩示現,現貧士相,于國清寺中執役。一日寺中眾僧說戒時,拾得大士正好驅牛欲出,見眾僧說戒,乃倚門微笑曰:“悠悠哉,聚在一起執著戒相。”又撫掌雲:“這個怎麼樣?(問這個持不持戒)”

眾僧憤怒訶斥雲:“你這個下作人,瘋瘋顛顛破我說戒!”

不知戒乃戒心,不是戒身,猶自起瞋;拾得笑著說:“心地無瞋就是戒,心地清淨就是出家;我的真心本性和你的真心本性符合無異,一切法由祂出生時都是相同的。”

乃驅牛而出,同時呼喚一位已過世之僧人名字,牛就答應一聲,跟著拾得走過去。

拾得邊走邊唱:“前生不持戒,人面而畜心;汝今招此咎,怨恨于何人?”

溈山靈佑禪師悟前,到天臺山國清寺受戒,寒拾二人往松門,夾道作虎吼三聲,溈無對。寒曰:“自從靈山一別迄今,還相記麼?”溈無對。拾得拈柱杖曰:“老兄喚這個作什麼?”溈又無對。寒曰:“休!休!不用問他,自從別後已三生作國王來,縂忘卻也。”

拾得者,……豐幹禪師至赤城,道側聞兒啼聲,問之,雲“孤棄於此。”乃名“拾得。攜至(國清)寺中,付庫院,庫院僧靈熠令知食堂及香燈,忽登座典與佛像對盤而餐。

複於聖僧(像)前呼曰小果。熠告尊宿等,易令廚房內滌器。常日齋畢,澄濾殘食菜滓,以簡盛之,寒(山子)來即負之而去。

寒容貌枯悴,布襦零落,以樺皮為冠,曳大木屐,時至寺。或廊下徐行、或廚內執炊、或混處童牧,或時叫噪、望空嫚罵,或支:“咄哉!咄哉!三界輪廻。”僧以杖逼逐,即撫掌大笑。

閭丘胤太守于《天臺山三聖詩集序》

引用自:http://blog.udn.com/hgz88888/276062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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