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氣陰霧帶細細小雨。在山村外的大路上,一位老人拄著拐杖,蹣蹣跚跚,轉來轉去,不知所向,天要晌午了,我可去哪家?
有一位同村的中年男子出去買麵條,準備回家做午飯吃從這路過,見到老人稱呼叔叔問:“叔叔,你要去哪?是不是迷路了?我領你去”,
老人滿臉的無奈又羞愧的答:“我要是真的迷路了就好了”。
男子已意識到老人的難處,對叔叔說:“先來我家坐會兒,我給你煮碗麵條吃”。老人沒再推辭,隨“侄子”去吃午飯,暫時有了歇腳的地兒。
老人膝下有一個女兒三個兒子。女兒在南方打工時,認識了同事並結婚,遠嫁南方,很少很少回來。
三個兒子都是沒有多大的出息的普通農民,哥仨倒也都不懶、不嫖、不賭,還算勤進,除種地外就是打工掙錢,日子過得都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。
這四個孩子的母親在十年前去世,在埋完人的第八天,女兒要回南方自己的家,父親拿出一千元錢,給女兒做路費。
至於為什麼要給女兒路費,其實父親是用心良苦,他想給女兒的一個念想,母親不在了,父親也要一天天的老了,希望女兒不會忘記家裡還有個年邁的父親。
老婆去世這十年來,老人自己沒有單獨生活,都是在三個兒子家輪流吃飯居住。前幾年老人身體健康,能自理,並且能夠幫助孩子們種種地,看看孩子,個人衛生也梳理得乾淨利落,老年生活過得倒還舒心。
一天天一年年過去,人老了,病也多了,一有病脾氣也變壞了,鼻涕鼾水也多了,幫助孩子們的可能小了,添麻煩越來越多了。
在孩子們家裡輪流養老,輪來輪去,就輪出問題來了
大兒媳和二兒媳說老人平時照顧三弟的多,應該讓老三多養老,三兒媳說老人:你給你閨女錢,你咋不讓你閨女回來養活你?
原來輪到誰家誰都主動來接,後來都沒有空接了,老人就主動去,現在到誰家不是早了就是遲了。
孩子們也越來越忙了,一整天一整天的不回家。老人不做飯?需要吃,自己做飯?該咋著做?
早晨剩了點粥中午熱了熱,喝了粥等於吃過午飯,晚飯時天都黑了還不見孩子們回來,老人還沒有老糊塗,心裡很明白這是咋回事。很痛苦!
今天該到三兒子家了,天快中午了,老人拄著拐杖顫顫悠悠,好不容易來到三兒子家門口,只見大門緊閉不見人,遂轉身蹣蹣跚跚走到大路口,心裡又疼又癢煩亂如麻,拄著拐杖轉來轉去:去大兒子家?
去二兒子家?去二兒子家?去大兒子家?能去誰的家?
八十一歲老人:今天我能去誰家住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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