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常常把生活或事情弄得很複雜,比如原本很簡單的一件事,卻把它弄得大家都很忙,每個人都不開心,就覺得很好玩!我們喜歡在簡單的事情上加上很多東西,喜歡用很多心機去猜想別人的心思。為什麼?因為習慣了。我們常常習慣這樣做,這個流轉的力量真是太強了。


有人常常勸說:「大事化小,小事化無。」其實天下本無事,但是很多人就是要弄出一點事,好像這樣子日子才會過得充實些。我們所謂的充實、有意義,就是在攀著這些塵緣,而且攀緣還攀得很開心。
甚至看到別人倒楣,我們也會幸災樂禍!回頭看看我們的心,真的可以看到自己的心念就是這樣表現出來的。
我們以為自己是好人嗎?當心念在流動的時候,如果一個一個去看,會發現:「原來我也是這麼壞的人。」
當然,我們也不是真的很壞,只是心裡有很多這類的念頭。因為我們從社會上吸收到很多訊息,使我們常做出這類的心思。


一些簡單的事情,我們往往想得很多,常以小人的心理猜想對方大概會這樣、會那樣,防備這個、防備那個。


因此,我們在處理事情的時候,常會像俗話所說的:「逢人只說三分話。」明明有十分,卻只說三分。若我們把自己的一片心赤裸裸地表現出來,會發現一切都完了!因為人心太複雜。
我們有太多內在的心機,所以種種煩惱就出現了。這些念頭在流動時,若進一步去分析,會察覺到自己的心很苦,這就是煩惱。然而我們卻苦以為樂,以為這些是很快樂的事情。


我們每天都用很多外在的東西,把腦子塞得滿滿的,所以打坐時,一坐下來就渾身不自在,想找事情填滿它。
妄念生起時,把事情一個堆一個,發現它不夠滿,又在心裡製造東西去填滿。當腦子塞得沒有空間了,就惹出一些問題。比如房間已塞滿了人,如果外面還有一個人要進來,大家就苦惱了;裡面有人要出去,大家也會苦惱。如果我們又製造一些問題,把自己的空間膨脹一點,別人就更苦了。當我們真正去觀察自己的心時,認為很多苦都是外在的嗎?不是的,它們都是自己的心製造出來的。


所以我們希望世界和平,自己的心要先能夠和平。當心真的和平了,會發現這個世界就和平了;心不和平,要去爭取和平是不可能的。
因為在爭取和平的過程中,又會製造出新的問題出來。我們現在的和平,只是一種平衡的現象罷了。我們以為平衡比平等更重要,所以就先取得平衡,但這只是短暫的平衡而已。


因此我們會發現,常常平衡到某一個階段,就會爆發戰爭了,那是因為平衡方式是硬加東西上去的。我們的心也是一樣,我們的平衡方式往往是加東西進去,而不是減輕它——發現一邊不平衡了,就加東西上去;如果加多了,偏向一邊時,又急忙加東西到另一邊。我們的心能夠承受多少這樣的現象呢?外在不平衡,我們內心加一點;內在不平衡,我們外在加一點。這種方式只是設法取得某種程度的平衡罷了,它是相對的,所以我們的心就一直飄上飄下,不斷地在製造問題。


修行,就是要先設法將自己的心安定下來,讓心有自主的作用。當我們打坐時,不斷地回到方法上,會發現其實就是在減輕一些東西。因為我們不執著妄念,不被妄念拉走,不讓妄念繼續推動,只是把心一直放在方法上。所以修行的方法要簡單,心才能安定下來。


我們要加強心自主的力量,加強心相對主宰的作用。如果能觀的作用沒有力量,我們的心就會很容易被妄念拉走。
所以要提起覺照的工夫,加強能觀的作用,把情況看清楚,分析它、了解它。依法來衡量何者為正念?何者為邪念或惡念?看看哪一類的念頭比較強?如果我們的心很苦,即表示惡念的作用比較大,流轉的力量比較強,就要設法清理它,清理的方式就是看著它。


我們以前怕自己的心不夠有力量,所以不敢看它,只是守住方法,加強心自主的力量,讓妄念過去。
當我們的心有力量了,就可以開始審察念頭,把善念與惡念看清楚。一般上它們都是交雜在一起的,要盡量守住能觀的作用和自主的力量,不被妄念拉走,看妄念一層一層地過去。如果我們的方法守得好,慢慢地比較粗的妄念過去了,另一組妄念又會出現。
我們的妄念不是同一類的,它們有一定的層次。心調得細,就能察覺到比較細的妄念,會發覺它跟剛開始用功時,那種很雜亂的現像、念頭很粗的情況是不一樣的。


 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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