巡邊員在原野上看到一隻死去的母斑馬，旁邊叭著一隻剛生的小斑馬。
「可憐的小東西，大概難產，牠活了，媽媽卻死了。」巡邊員把小斑馬帶回自家農場照顧。農場裡有兩匹白馬，小斑馬總是跟在白馬身邊跑來跑去。小斑馬也喜歡到水邊看自己的影子，一邊看一邊想：「為什麼我身上有這些黑條紋，難看死了！我原來一定是隻白馬，莫名其妙地長了這些黑色的東西。」
小斑馬發現農場輾房裡有一種白白的粉，牠總是撞開輾房的門，到裡面打滾。「看！我成了一隻白馬。」每次打完滾，小斑馬都得意地告訴自己：「我再也沒有髒兮兮的條紋了。」只是沒過多久，風吹掉了身上的麵粉，牠又成為一隻小斑馬。由於小斑馬總到輾房闖禍，主人不得不把牠送給朋友。
朋友的農場裡有一匹大黑馬。
小斑馬起先躲著黑馬，但是漸漸覺得那黑馬，黑得真美、真純、真亮。牠又開始怨，自己身上為什麼有那麼多白色的條紋，牠想：「我其實原來是隻黑馬，只因為長了白條紋，所以變成這個醜樣子。」
小斑馬發現廚房後面有個煤堆，只要去那煤堆裡打個滾，就能變成黑馬。所以牠總是去打滾，弄得一身煤灰，把馬廄搞得髒兮兮。
新主人也受不了了，心想斑馬還就是斑馬，怎麼馴養，也成不了家裡的馬。於是有一天，開著車，把小斑馬帶到曠野裡放生了。「去！回到你原來的地方！」新主人把小斑馬趕下車，就揚長而去。
小斑馬嚇到了，站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，不知怎麼辦。突然，牠看到一片密密麻麻的影子在遠處移動。
小斑馬跟過去。天哪！居然是成千上萬隻像自己一樣的馬。「你們是白馬還是黑馬？」小斑馬大聲問。幾隻大斑馬抬起頭，不解地看看牠，其中一隻開口了：「跟你一樣，我們不是白馬，也不是黑馬，是斑馬。」
小斑馬成年了，跟著那群斑馬徜徉於天地之間。
牠常得意地自言自語：「斑馬就是斑馬，是最美麗的馬。我何必去羨慕別人呢？我真高興，自己沒有硬把自己裝扮成白馬或黑馬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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